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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lisir d'amore(虫铁AU,福尔摩斯背景)Chapter8

Chapter8:爱之甘醇(中)

“你父亲在伦敦有了情人?! “

“嘘,小声点。“Betty朝边上看了看,确认没人,这才安下心来。Peter记得小时候这对夫妻的感情很好,据女孩讲,Brant夫人几年前开始便卧病在床,由佣人照顾,而Betty则被送去寄宿制学校。

Brant家是乡绅的后代,家境殷实,但夫人的病显然对这家的财政造成了压力,Brant先生不得不比以往更加努力工作。半年前,去伦敦出差时他不幸感染了风寒,在市内医院住了两周,Betty便从那时候开始中断学业回家帮忙。原以为父亲痊愈后就能回校复课,但回到德文郡的报社一把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不仅以付不起工资为由辞掉了多年的佣人,还经常住在办公室不回家,随后便躲进书房查资料,有时甚至会连续出差好几周,就连工作上的事情也几乎不再像过去那样热心过问,而是交由手下打理。

怪不得《号角日报》的质量每况愈下,Peter想。

“他对家里的事情心不在焉,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有时候也不记得,虽然医生说病毒可能会影响大脑,但我总觉得不对劲。”Betty突然压低了声音,对Peter说道,“有时候他回到家里,大衣上会有一股奇怪的香味,你说会不会是情人的香水?”

就现阶段的证据来看,似乎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Peter决定先由自己做一番现场勘察。第一站是Betty家的房间,Brant先生这两天恰好在伦敦,但Peter溜达了半天,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痕迹。像许多普通家庭一样,这个宅子的大部分区域都由女主人打理,而书房则是男主人的私人领域。Brant先生的书房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堆满了参考书籍和稿件、便签,边上还放着他爱用的烟斗和烟丝,很有文人气息。

“Brant先生喜欢研究植物学?”Peter发现书桌上放着的好几本都是有关植物的书籍,其中一本是侦探最近也在研究的《新航路与花卉植物学》。

“我不知道,但他一直都兴趣广泛,如果有什么稿子涉及植物的话,他也需要进行研究。”

Peter点点头,仔细看了看桌上的烟斗,又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烟丝:“Brant先生不带着他的烟斗去伦敦吗?”

“他带了另一个,好像是新买的。”Betty说道。

桌上还放着几张便签条,看上去像是摘抄和笔记。其一张匆匆写着“按照约定,十月”,而据Betty讲,她曾经瞥到过一张伦敦剧院的戏票,剧名是L'elisird'amore,看位子还是个包厢,上演时间就在本周末。

这可不是个特别好的信号,《爱之甘醇》是伦敦剧院里经常上演的经典剧目,一个著名的爱情喜剧故事,华生医生就是在这场剧后向摩斯坦小姐求的婚。

“Brant先生在伦敦住院的时候你去陪护了吗?”

“去过,”Betty说道,“但因为是传染病,医院没让我呆太久,何况还有母亲需要照顾……幸好主治的奥克塔维斯医生是父亲的相识,他说问题不大,我也就放心回来了。”

看上去,Brant先生生病的段落确实不假,抛弃卧病的结发和低迷的事业另寻新欢,虽然听上去令人失望,倒也并非不可能。忙活了半天的Peter回到家中,发现史塔克先生和自己的阿姨竟然也刚才回来。

“哦,Peter,今天史塔克先生邀请我一起去田野那头的琼斯先生家参加聚会,之后还去了附近的山谷散步。”阿姨看上去神采奕奕,Peter则一脸土色,“你也该去看看,那里开满了花,真是太漂亮了。”

“别这么看着我,是琼斯先生发的邀请,前些天我们在镇上的餐厅就殖民地文化进行了一番探讨。”一顿莫名生气的晚餐过后,Peter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口头上把少年赶出家门后,这家伙居然在Peter的地盘德文郡混得风生水起,大衣上还散发着一股隐约的香味,大概是舞会上女眷们的香水。Peter实在难以忽视心里的怒气。

“琼斯先生很有意思,他几个月前才搬来镇上,虽然他自称来自欧洲大陆,但他的长相比起尼安德特人来说脸更扁平一些,像是混了一些美洲血统,不过他对德文郡的历史倒很熟悉……”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边上人的恼怒,还在自顾自滔滔不绝,“对了,你知道德文郡的山谷土质很特别吗?红土一般只有热带和亚热带才有,美国南部,墨西哥、或者印度,但田野那头的山谷曾经因为地壳运动而产生了独特的气候,因此也有一小片地方保留着这种土质。……”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又展开了新一期报纸,“你看上去不太高兴,怎么了?”

“没什么!”Peter卷了被子先行躺到了一边的小床上,他原本打算将现场调查的事情跟侦探转述一番,听听他的意见,但有了这么一段插曲后,Peter反而不愿意再求助对方了。

“对了,May告诉我《号角日报》的主编,Brant先生一家,似乎和你们家从小关系就不错,我愈发觉得这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工作地点,方便照顾姨妈,又有熟悉的人脉,何况这位Brant先生最近似乎很忙的样子,常常要去伦敦出差,听说报社现在人手也不够,我真心觉得你们该见一面谈谈这件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床上那坨装聋作哑的被子终于爆发,Peter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委屈,或者心存不甘,医生离开前他只是故事中被一笔带过的小人物,医生结婚后他不自量力想要继续这段冒险,甚至白日做梦想取医生而代之,成为侦探信赖的叙事人,但这么些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得到主角和主编的认可,现在,别说剧情里没有他的出场份额,回到伦敦后他甚至很可能将永远告别这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越是想靠近,却越是被推远。桌上的钟表滴答作响,让怒吼之后的静默显得更加明显。

侦探似乎料到了少年的愤怒,他只是看了Peter一眼,轻声说了一句:“哇哦,我曾经也对别人说过这句话,现在轮到自己,听来确实不太好受。“不过他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很难过,只是又低头继续读自己的报纸。

静默再次袭来,Peter低头不自觉地扣着紧绷的手指,让自己冷静。

“L'elisir d'amore,按照约定,十月。”停顿了几秒后,侦探突然开口念出了便签上曾经出现过的歌剧名称,Peter心底一惊, “看来镇上有幸运者佳人有约,十月要去伦敦的剧院看戏。” 

“您怎么知道的?!“

“怎么,是你发的这条留言?“对方抬了抬眉毛,走到床边把报纸伸到少年眼皮底下,最后一版的广告留言栏角落里刊登着这么一条信息,和Brant先生桌上的一模一样。

这可稀奇了,Brant先生在伦敦的约会,为什么要在当地报纸上发消息昭告天下?而且,戏票的时间明明是本周末,离开十月还有很长时间。

亏得有这么个话题出现,Peter很快忘记了自己刚才生的闷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寻求专家的意见。

“没想到你居然先我一步找到了关键人物,“Peter没听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侦探只是把手指并拢抵在下巴上,若是有所思地看着他引导道,“那么,排除便条的事情,你就没发现一些别的异常吗?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确实有,只不过Peter没什么自信说服自己将这一切整理成合理的故事线:“……烟斗,”不知为什么,在向福尔摩斯咨询的时候,Peter似乎更有底气直面自己的困惑和疑虑,就像多年前在那个桥那个洞里,只有那个自称Tony的流浪汉在烛光里耐着性子,好好听完了他的证词,并最终给了少年那个他寻找已久的正确答案,“Brant先生是乡绅的后代,比较富足,但桌上的那枚烟斗已经被修补过多次,滤嘴部分用了银器,价格并不比烟斗本身低,有这些钱他本可以直接买个新的,说明这个烟斗对他来说意义非凡。“Peter望着侦探陈述着自己观察的结论,对方眼里隐约的赞许给了他鼓励,”Betty说这是Brant夫人送给丈夫的礼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却没有随身带去伦敦,也没有收好,而是随意扔在书桌上,这说明他不再珍惜夫人的礼物,而且烟丝也从过去的廉价品牌换成了市价2倍的奢侈品,看上去确实很像有了外遇,但却不能解释焦黑部分和笔记的矛盾。“

Peter看到侦探的嘴角甚至露出了笑意,他真心该死的喜欢那个优美的弧度。

“烟斗的焦黑部分在左侧,说明Brant先生是个右撇子,这样在对着煤油灯或者烛火点烟斗的时候被火烧到的才会是没有用手扶住的左边,但书桌上便签和书写笔的位置却在左边,也就是说,写字的人是个左撇子,因此,我怀疑Brant先生带什么人进过书房。“Peter挠挠头,”当然还有今天报纸上的这条消息,为什么他要把和情人的约会放在报纸上刊登而不是发电报呢?会不会他的情人已经被秘密接到了德文郡?可是……这又与他经常去伦敦产生了矛盾。“

“我猜,现在的你已经能替当初那个被诬陷的小男孩Peter讨回公道了。“侦探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摸了摸Peter的一头卷发,坐到男孩身边。小小的床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Peter裹着被子往边上挪了挪,给侦探腾出空间来。这个奇妙的瞬间,乡间小屋的卧室突然变成了伦敦桥的桥洞,少年的身上裹的不是被子而是带着烟草味的大衣,靠着他的不是侦探福尔摩斯或者作家Stark先生,而是那个在寒风中笑着看他被白兰地呛到咳嗽的避难者Tony。

“别被预设的故事线缠住,你得用不带任何前提的眼光看待手头的证据,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结论,”他的眼中反射出一道明媚的光点,向许多年前那样,略带着兴奋的语气问道:“所以,你想试试我的演绎法吗,Mr.Pa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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