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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elisir d’amor (虫铁AU,福尔摩斯背景)Chapter3

3)医生的怀表

找到基连博士的时候对方一脸诧异——少年严严实实地裹着围巾和手套,活像个东欧来的杀手。他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伦敦的天气实在寒冷,一方面是担心自己成了传染源。

“天哪,真是太不幸了!”基连博士听到侦探病重的消息很是震惊,虽然Peter总觉得他震惊的语气里似乎还透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多想。

“他看上去快要死了,医生,他说只有您才能治好这病。”他尽可能描述着方才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和对指定医生的执著。

“没有怀疑过可能是在哪里感染的?”

“他自称去过东区,”Peter想起了那些无法辨认真假的胡话,“他怀疑是水手们带来了北非或者科西嘉那里的病。”

“哦,那么情况还不算太糟,”听到Peter的话,基连博士一脸轻松,“他病了几天啦?”

“三天,先生。”Peter不明白如此严重的症状为什么还能被描述为“不算糟”,一般人听到医生这么说都会放下心来,但Peter此时却完全无法信任这个人的话。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个小时候去贝克街看他。”博士站起身来,Peter欲言又止,但既然专家觉得没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重复了一遍地址,另外,他还记得临出门前侦探对自己的嘱咐:“我得回雇主家干活,福尔摩斯先生托付给您了,博士,请一定前往。”

“当然。”

Peter回到贝克街的时候,病人的情况似乎确实有所好转,甚至稍微恢复了健康时那股颐指气使的样子,他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现在您可以退场了Parker先生,今天的舞台灯光只够照亮一个主角儿。”

如果在平时,Peter绝不是对手,可惜这回情况特殊,容不得病人自己选择。

“不行,万一还有什么事,赫德森太太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他为快要熄灭的壁炉加了一些柴火,这个名为“病房”的舞台又亮堂了几分,只是侦探的脸庞依旧埋在阴影里。少年开始整理起屋里七零八落的物品——拖鞋里往往藏着一些烟丝、海泡石烟斗则被一个骷髅模型叼在嘴里、散落的纸张不是乐谱就是简报、各个季节的衣物堆在地上让行走变得困难。

“别动衣柜!”

行吧,不跟病人计较。Peter只好把刚捡起来的衣服放到沙发上,转身收拾桌子。

桌上放着一些客户留下的东西:手杖、毡帽……怀表?

实验桌上躺着一块精致的怀表,看上去非常昂贵,不是侦探经常使用的那一款。怀表的边上留着一张纸条,却是少年非常熟悉的字迹。

“我亲爱的挚友歇洛克,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请一定笑纳——约翰·华生”。

歇洛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医生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亲切的称呼。

“别乱动我的东西!”还没等Peter整理好思路,他企图偷偷拿起怀表看一眼的动作就被病人迅速识破并厉声制止,貌似很担心少年一个不小心摔坏了医生送的礼物。

Peter只好悻悻地退回去。即时在病重甚至意识一度不清晰的时候,与医生有关的事情还是能让这个任性的病人瞬间清醒,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正想反驳几句,楼梯上却响起了陌生的脚步声。

“躲到床背后去!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更不能出来!!”侦探再次命令道,这两句命令甚至比刚才还要强硬,少年憋着没能发泄的不满乖乖钻进了床头后面那片靠墙的阴影中。房门很快被打开,基连博士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亲爱的福尔摩斯!瞧瞧你病成了什么样子!”Peter没能看到基连的表情,但他发誓那声音里充满了难掩的喜悦,一股奇怪的感觉顺着地板攀上了他的后背。

“我真不敢……相信,你愿意来,”侦探的嗓音嘶哑,似乎比刚才又难受了不少,“看来你……是个高尚的人……”

基连发出笑声:“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得到大名鼎鼎的伦敦名探的赞赏,是不是?”

Peter抬头能看到火光在墙上投下的阴影,基连正弯下身子查看对方的情况,他的身影被跳动的火焰扭曲放大,活像地狱派来取人性命的死神。

“既然你找到我,大概是猜到自己得了什么病吧?”

“和维克多一样的症状,同样的病症,除了您,其他研究者都说这不可能……”病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给我水,我的喉咙快被烧掉了!”

“确实,皇家医学院那帮老头子们坚持这种病只会通过血液传播,”基连平心静气地点点头,但语气中却带着威胁,“所以你才来找我的吗?你觉得只有我的理论才能救你?想当初你可在瑞士对我爱理不理,如今还一口咬定维克多的死和我有关!”

“啊对不起,我非常后悔,这些症状符合你的学说……”侦探没能得到饮用水,听上去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维克多的死,始终无法解释,我早该明白过来……”

这句道歉似乎对基连起了作用,博士发出了怜悯的笑声:“哦,老兄,你不必这样,真的。其实我还得感谢你,证实了我的理论,病菌也能够通过空气感染。”他拿了把椅子,坐到病人床边,“那个来找我的人说你已经病了三天……算上潜伏的一周,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话虽如此,博士的语调却显得越来越轻松。

“是的,是的……我快死了……” 

“事实上,我爱莫能助,福尔摩斯。我只是来为你祈祷的,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上帝。”

按照目前的走向来看,这个基连绝不是什么善茬,但Peter还记得最后接到的指令,拼命忍住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被我算计了,亲爱的侦探先生,你的病根本不是从东区那些垃圾那里染上的。”基连放肆地笑了起来,得意洋洋,“不过,你和维克多都是我的恩人,一会儿请不要介意我抽一管血,等我用这两个的病例完成那篇划时代的论文,证明科西嘉热病不只限于血液传播,就能轻松保住研究所的终身职位。”

“什么?我不明白,我脑子不正常了……”福尔摩斯的声音犹豫起来。

 “这颗烧坏的脑子还能想起来一周前的事情吗?”博士笑盈盈地看着床上的病人,充满耐心地问道,“比如收到过什么礼物?”

“我不记得了……”

“再仔细想想,华生医生没有给你送什么包裹吗?”

“给我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行了,我来告诉你!”博士一把揪起病人的衣领,Peter感觉到床板的震动,似乎是病人被猛地拉起后又被狠狠摔了回去,“一周前你收到了一个比利时寄来的包裹,是华生医生寄给你的,里面有一个怀表,庆祝你的生日!”

“是的,是一个怀表,可和我的病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傻瓜,看到是华生寄来的就一点没起疑心!你打开看过了对吧!是不是打开的弹簧那里有针刺的感觉?很微小,几乎不痛,对不对?”

“有一点,可是没有流血,”侦探的气息非常不稳,“您到底在说什么?”

“我用了一种很细的针,足够把针尖的病毒送到微血管里,但几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基连笑嘻嘻地说道,“维克多也是太天真,以为我真会去自首数据造假,还接受了我送他的临别礼物。”博士摇摇头,重新把奄奄一息的病人从床上揪了起来,“没错,这不是生日礼物,我的朋友,这是临别赠礼,不过别担心,你死的时候不是孤身一人,我会守着你的。”他完全放松了下来,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对手的最后一刻,“有什么愿望或者感言也不妨现在说给我听听。”

顾不上什么指令了!Peter几乎立刻要冲出去,但就在这个瞬间,侦探的声音忽然恢复了往日的平稳、冷静,虽然依旧虚弱,但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还带着点调侃的意思:“感谢您的好意,但恐怕我对您的终身职位爱莫能助,先生。”

长达10多秒的停顿,Peter觉得基连肯定也跟自己一样惊讶,不过博士这边用惊恐来形容或许更合适。

“你……怎么回事!”基连气急败坏地质问。

“任何包裹我都会仔细检查,医生寄来的也不例外——顺便说一句字体模仿得很有一套。您的手法确实很难察觉,没留下什么证据,于是我和Fury探长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自己招供,可惜代价是我三天三夜不能进食休息,把自己搞成这么个鬼样子。”

就在这时,衣柜的门被打开,虎背熊腰的Fury探长站出来亮了一下警徽:“我以谋害初级研究员乔治·维克多的罪名逮捕你。”

“他还企图谋杀我呢,探长。”

“你不算。”

“该死的!”基连被逼到死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一把将尚未恢复体力的病员拉过来,刀锋抵在颈侧动脉上,“要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现在算了嘛,探长?”侦探艰难地向对面的独眼警探开玩笑。

“给我闭嘴!!”

这是基连被捕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更准确地说,是他被忽然从墙角冒出的少年砸晕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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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改编字原著《濒死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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