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邻 LovelyNeighbor【虫铁AU】Chapter11
Chapter11：暗流
史塔克工业建立于二战后期，产品以车辆为主。至今虽没有百年的历史，但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业界巨轮。创始人霍华德·史塔克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工程师，虽然早几年便因病从总裁位子上退了下来给年轻的设计师们让路，经营管理上也移交给能干的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核心产线依然牢牢把控在老爷子手中，几乎所有上线的主打型号都要得到史塔克先生的首肯才能投产。
表面上看，这座靠着发动机起家的汽车帝国自建立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业务横跨欧洲和美洲大陆，但光鲜的背后却还是没能逃过俗套的豪门剧情，而这算是公开的秘密：老史塔克先生之所以采取看似开明的态度将家族企业拱手让给更多参与者，主要还是因为同样天资聪慧但极其叛逆的独子——安东尼·爱德华·史塔克，在和老爸大吵一架后独立门户，放弃了史塔克工业继承人的宝座，转头成立了年轻的奥创公司。
同样的行业，史塔克工业走的是大众路线，在战后成为美国国内民用车的支柱，而新入局的奥创则秉承了创始人狂妄不羁的性格，改走超跑高端路线。虽然销量不如前者高，但单车利润能翻好几倍，加上这几年市场泡沫不断增加，豪车的销量也跟着水涨船高，因此在细分领域，奥创颇有些要超越史塔克工业的架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Junior在向Senior叫板，而且相比每年都能推出惊艳设计的奥创，史塔克工业却显得停滞不前，在创始人卸任后也没能贡献出更惊艳的作品。加之这些年，大众车领域的竞争越发激烈，汉默、范科等后起之秀抢夺市场份额，老牌帝国的报表就显得不那么夺目了。种种背景之下，原先维持着微妙平衡的天平逐渐开始倾斜，坊间甚至传言叛逆儿子联合了好几家投行，想趁人之危收购老爹的产业，把穷人和富人的钱统统赚进自己口袋。
综上所述，史塔克工业内部感受到了发掘新人的紧迫感，在CEO波茨女士的主持下，从有才华的新员工中提拔优秀人才便被提到了日程的第一页。而现在，波茨女士对面前的这份设计稿非常满意，甚至超出了她原先预期的好几倍。
“我必须承认，Parker先生，”对面的金发女士似乎对稿件的完成度十分诧异，“您作为设计师虽然年轻，但能力很全面，不光考虑到了性能，外观上也有很大改进。”
这番话显然给了在场的团队成员们不小的鼓励，内得和MJ在设计师身后交换了克制但依然兴奋的眼神，而说到这里的总裁女士则抬眼打量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年轻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方在答辩时可是一头毛草堆，如今却好好地打理成了整洁、令人舒适的模样。
“谢谢，波茨女士！”这是Peter表面上说的。他没有说的是，这里头有一部分灵感正是来自某个天煞的邻居。那些跃动的线条和流畅的外观并不是Peter过去擅长的领域，然而奇怪的是，在经过了邻居先生的点拨之后，年轻人除了在接吻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之外，脑瓜里的某根筋也似乎跟着开了窍，就比如这段时间，Peter甚至对自己的发型在意了起来，而他为此找了一个相当官方的理由——毕竟需要面见总裁，总不能顶着鸡窝头去吧。
“我会将你们的设计稿提交给史塔克先生过目。”
“史塔克先生？”菜鸟员工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以为您是最终审核人？”
“通常情况下，确实如此，”对方将资料本合起来放到一边，冲一脸吃惊的Peter他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但如果要作为正式产品投产的话，恐怕还得由创始人先生亲自把关……”
“投产？！”没等波茨女士说完MJ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头，“我以为这款只是……”
“只是一款概念设计，这确实是我们的初衷，不过我个人认为你们的设计实践性很高，值得一试。”女士带着十二分的肯定和赞赏回应着青年和他的同伴们的震惊，但与此同时，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我相信你们也很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Peter和内德面面相觑，还是MJ回答得最快：“当然，波茨女士，设计稿需要最高等级的保密，我们会妥善处理手头的存档。”
相比之下，米歇尔·琼斯或许是经营管理层面的可塑之才——波茨望着两个茅塞顿开的Geek不由自主地想道。
至于内德呢？他或许是八卦方面的可塑之才，或者说已经是领军人物了。因为他对于Peter的发型显然比对史塔克先生的意见更加关心。
“Come on，dude，你甚至为她换了发型！”
“It‘s NOT for Liz！”Peter忍不住在第N次被询问后带着点烦躁反驳道。
“那是为了谁？”胖子不依不饶地问道，“Jess？Andy？……等等，不会是Betty吧？！”
“Wh？！当然不是……”青年垮着肩膀否认，“为什么你会有这么长的名单？！”
“啊哈，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入围Kissing Aution的，伙计？”好友收回前倾的身体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对方的迟钝，“现在你可以是抢手货。”
“我也听说不少姑娘都想要竞拍你哦。”米歇尔在一边添油加醋，顺便打量了一下Peter今早努力了足足20分钟的结果，“所以你和Liz上次约会怎么样？”
“……这是我的隐私，”Peter有些心虚地提高音量反驳道，“Anyway，it‘s not for Liz！！”
“那是为了谁？”背后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时，Peter十万分地后悔方才那一瞬间的小小失控，而Liz也在对方来得及拔腿开溜之前来到了他们身边，带着熟悉的微笑朝Peter打招呼，“Hi，Pete！”但Pete现在只想找地洞钻进去，而不是在内德以及米歇尔的注视下尽力回应Liz那边关于他发型的评论——尽管Liz能够得心应手地将这个话题往完全无私的方向带。
“很高兴看到您对今年的Kissing Auction很上心，Parker先生，首先在发型上有所突破，”女孩笑眯眯地说道，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似乎是在替Peter解围。也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Peter眼神里的那句“谢谢”，Liz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瀑布一般的长发被撩到耳朵后面，露出优美的脸部线条，加快脚步前的回眸中带着几分如非朋友以上关系而不能营造的亲密，“我很期待在其他方面，您的表现。”
“Oh～～great！其他方面～～～这是什么意思？”内德在对方走远后用手肘捅了捅Peter，发出兴奋吃瓜的促狭说笑声，而对于这段小小的插曲，米歇尔却保持了异常的沉默，并没有像内德那样继续向Peter发难。
Well，关于Liz所说的“其他方面”，如果指的是kissing的话，事实上Peter早就在某人的指导下开始work on it，只不过对于如今的Peter来说，他的目标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起取悦Liz来，青年似乎更在意如何获得那位邻居先生的肯定——因为这家伙真是他妈的太令人恼火了！！
“太重，”——他为什么能做到在被咬住嘴唇时还能发出如此毫无波澜的点评？这番态度让Peter忍不住想加重力度，却又在看到对方仿佛真的被咬痛而紧皱眉头时心软选择退让，“不是让你认真地咬……轻微的刺激有助于增加情调，太重的就只是疼痛而已，会给人留下冒失猴急的印象。”
“我没有猴……”
话到一半便被封了回去，大概是Tony并不想听Peter幼稚的争辩，而后者必须承认对方做得确实比他游刃有余多了，被温柔咬住下唇轻轻扯动的轻微疼痛感在男孩的大脑里炸开零星的微小的火花，隐约的快感顺着脊柱蔓延到全身，舌尖补偿般地在疼痛过后给予湿润缱绻的爱抚，仿佛一只撒娇的软乎乎的小猫，他几乎是本能地张了嘴，想要捕获那个调皮的舌尖，结果尝试了几次都扑了个空不说，还换来一阵带着熟悉鼻音的轻笑。
“没有猴急？”
——该死！！年轻的男孩瞬间脸颊涨红，而掌控了局面的那个男人却似乎很享受逗弄他的时间，在成功让青年难堪之后终于带着几分讨好和求和的意思，示意对方现在这局归他，于是Peter甘心拜倒在Tony看似退让实则完全掌握了主导权的引诱之下。冒失、猴急的节拍在精心策划的追逐中渐渐找到了合适的变奏，那张让Peter头痛的嘴也随之变成了让男孩欲罢不能的不会融化的棉花糖。然而，Peter的大脑却似乎很擅长在这类甜蜜的时刻冒出一些煞风景的奇怪念头。比如：
Did he do this to Steve，too？
在公寓门口碰巧撞见的那一幕瞬间占据了青年晕头转向的大脑，这些天来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向Tony开口询问那一晚他和Steve究竟是否只是进行了普通朋友的会面，而当对方主动询问他心不在焉的原因时，Peter只好用最近史塔克工业遇到的烦心事来搪塞。
“umm，没想到您还是个替人分忧的好员工，”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对方向来圆滑的语气听上去竟略有几分少见的刺耳，或许是自己将之后那句“别总是杞人忧天”同内心真正的疑问联系了起来而略有些愤愤，以至于后面Tony所说的什么联邦法案、收购规定一类的连珠炮吐槽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再一次，为什么这家伙连并购条例和联邦证券法的细节都一清二楚？而自己所谓的“担忧”在对方眼里看来完全像是某种打个响指就能解决的无理取闹？
想到这里，那些原本令人迷醉的碰触和犒赏忽然就变了味儿，伴随着再次响起的熟悉的震动铃声，某种无法言说的焦虑和泄气如同从头浇下的冷水，让此前行云流水般的亲吻顷刻之间断了档。而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反而自作聪明地想要借机调侃一番。
“umm，well，”Tony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带着跟过去好几次一样无所谓的眼神，顺手掏出手机一边将拇指放到来电姓名下方的接听键上一边调侃道，“看来比起技巧来你还得多增加一点肺活量？”
这句话在这个时刻的效果堪称拔群！Peter胸腔里的那团压抑许久的无名之火终于“蹭”地一下窜上了脑门，在男人按下按键前的瞬间一向矜持被动的青年突然爆发，毫不客气地用带着些报复感的力度狠狠欺上了对方饱满的下唇。
这番突如其来的进攻似乎有些出乎Tony的预料，手机哐当落地，而Peter必须承认那声吃痛的短促惊呼让他一团乱麻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趁着对方略带惊讶的空档青年开始了自己的进攻。牢牢锁住腰肢不允许后退、手指插进头发牢牢牵制着逃跑的企图。
手机在地面上坚持不懈地呼叫着，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Tony接起来才肯罢休，而Peter偏就不让他如愿，使出至今为止学到的浑身解数发起一次次果断出击意图夺走对方的氧气。Tony似乎没想到Peter竟如此坚决，并且对自己的弱点了如指掌，几番努力之下他不仅没能逃脱反而被搂得更紧，地面上的震动声在越来越明显的水声和因缺氧模糊的视线中变得遥远，在被击溃之前男人终于一狠心使出了最狼狈的招数。
“唔！”年轻人捂着嘴带着些如梦初醒的诧异看向他，而Tony甚至没敢回视对方的眼睛，急急忙忙弯下身去将刚刚停止震动的手机拿起来，顺手打开了对话框。
“抱歉，Parker先生，”他一边大口呼吸，一边逃也似地向门口移动，“我想今天恐怕就到这里吧……”
“你又要去见他？！”对方毫不示弱地一个箭步冲到男人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口不择言地喊道，“他已经结婚了，Tony！！”
“So what？”对方狠狠甩了他一眼。
So……what？！——Peter被男人理所应当的态度弄得哑口无言——What？单就是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
“就因为老朋友结婚了，我就必须退出他的生活吗？”
“你想要的仅仅是他的生活吗？”青年在对方的怒视下鼓足勇气反驳道，“你想做的仅仅是他的朋友吗？！”
“呵……怎么回事，看上去你对我的私人生活颇有些意见想要发表？”
“别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Peter心里喊着停止，但嘴上却完全不听使唤，在对方的怒视下将之前不敢明说的话翻了个底朝天，“从拉着我假扮情侣开始你就一直在试探他的心意不是吗？！以为死心之后便自暴自弃买醉、又因为一通电话妄想着对方是否回心转意，甚至一次次送上门，却又不敢直接开口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你跟踪我？！”
“我只是在和Liz道别时不小心看到的，”Peter飞快地说道，带着某种无处宣泄的愤怒和卑微的恳求，“你对他用一样的招数，对不对？摸手臂的那一招？看在上帝的份上……Tony，如果他真的爱你，他根本就不会这么对待你！”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Parker先生，”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某种疲惫和强撑出来的倔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Peter甚至会以为他在哭，可是对方干脆地绕过他时眼睛里却只有干枯暗淡的光，“You know nothing about me。”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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